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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鮑 華
財務自由是什么？這就像眾人眼中的哈姆雷特，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種答案，但大部分人認為，財務自由和經濟收入直接相關，賺得越多，財務就越自由，就越不需要為日常開支發愁。但在《FIRE：通往財務自由之路》中，斯科特·里肯斯卻給出了不同的路徑，財務自由是建立在自律基礎上的，通過量入為出實現財務自由。從這個角度說，越自律，越自由。
重新定義財務自由
所謂財務自由，其實是和每個人追求的理想生活相關，這也是每個追求財務自由個體的初心。如果忘記了這個初心，追求財務自由的道路不僅可能南轅北轍，甚至可能走上歧途。在書中，里肯斯給出的思考路徑是：“弄清楚你在生活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，弄清楚什么對你來說是重要的，并在這些情況下進行思索。”
里肯斯描繪的幸福場景不是位高權重、一呼百應，而是頗具生活氣息的一幕：“每天早晨，我把孩子送到公交車站，每天下午，當他們下車的時候，我在那里等候他們。每天晚上，我和他們一起做作業，我意識到我真的很幸運。”里肯斯認為，這樣看似簡單平凡的生活，其實也是很多打工人的奢望，“大多數生活在郊區的中產階級爸爸每周工作四五十個小時，還要外加通勤時間”。
里肯斯描繪的幸福場景并非寶馬香車、一擲千金，而是一個適中的收入水平。里肯斯在書中給出令人感到幸福的年收入是6萬美元到7.5萬美元。這個收入水平其實也符合經濟學邊際遞減效應，即收入的增長并不會帶來幸福指數的同比例增長。“年收入超過7.5萬美元，可能會讓你一時高興，但實際上不會增加你的生活幸福度”。
如果將財務自由視為通往幸福生活的途徑，那么其核心在于個體能否做到自律。用蘇格拉底的話說，“快樂的秘密并不在于尋求更多想要的，而在于培養清心寡欲的能力”。這位古希臘哲人自己也踐行這一理念。據說他去雅典逛完集市后曾由衷感嘆：“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我不需要的東西！”這種追求簡約生活的態度在東方也不乏知音，孔子就曾贊揚弟子顏回：“一簞食，一瓢飲，在陋巷，人不堪其憂，回也不改其樂。”從簡單生活中獲取快樂的能力，是人們實現財務自由的基礎。
在此基礎上，里肯斯給出了實現財務自由的路徑，也就是循序漸進實現FIRE的原則：少花錢，多賺錢，把盈余用于投資，避免負債。
少花錢：舍棄不必要的開銷
舍得舍得，有舍才有得。要實現財務自由的目標，首先要從舍棄不必要的開銷做起。用里肯斯的話說，“為盡快達到財務自由的目標，我知道我們必須把開支削減到極限”。他將降低開支落在吃飯、住房和車輛這三方面。
先說吃飯。都說民以食為天，食品花銷是每個人的剛需，但是很少有人細算這種剛需帶來的生活成本。里肯斯從每天的星巴克、三明治套餐算起，每個月的套餐花銷就是160美元，一年下來就是1920美元，30年的費用就是57600美元。如果將這筆錢用于投資，30年的收益（假設每年有5%的回報率和復利）高達133161美元。
再說住房。在踐行FIRE理念后，里肯斯夫婦選擇離開了美麗的科羅拉多，他們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：“蔚藍的天空下，美麗的黃松延伸到四面八方。我們聽到樹枝上鳥兒的歌唱，風吹過樹林的聲音和孩子們在附近玩耍嬉鬧的聲音。白雪覆蓋的山頂就在路的盡頭。”這就是俄勒岡的本德市。當然，吸引他們的不僅是優美的自然環境，更是出于經濟上的考量，這里“自行車道可以節省開車的錢，院子很大，可以讓孩子在里面玩耍。汽車保險很便宜，附近就能露營，沒有銷售稅，每年都有免費的音樂會，周末有農貿市場。”這些都是小城市生活節約下的生活成本。
最后是車輛。在踐行FIRE理念前，里肯斯和夫人泰勒曾有一輛寶馬，但里肯斯很快意識到，這輛車將成為實現財務自由的障礙，他算了一筆細賬，將購買和保養寶馬的費用平攤到人生，不開寶馬的退休時間是11年后，開寶馬則是12.5年后。當然，這還不足以說服妻子放棄豪車，真正讓她下定決心的是破除“沉沒成本誤區”。所謂的“沉沒成本誤區”是指，當你對某商品賦值時，你的依據是當初購買該物的價格，而不是其目前的實際市場價值。換言之，當妻子還惦記著當初購置車輛所花的費用，而丈夫更看重這輛車未來高昂的維修和運行成本。顯然，作為一個FIRE理念踐行者，后者比前者更重要。
把每一筆賬算細，將每一分錢花在刀刃上，這是實現財務自由節流中的重要一環，但只節流是遠遠不夠的，FIRE踐行者還要積極開源，拓展收入。
開源，用好指數基金和復利
錢是省出來的，更是賺出來的。怎么賺錢，里肯斯給出了兩條路徑。
一是充分利用指數型基金。其底層邏輯是投資股市的收益要高于銀行存款。用里肯斯的話說，當你的錢在銀行賬戶中睡大覺的時候，它實際上在貶值。因為通貨膨脹的增長速度高于大多數銀行賬戶所產生的利息。如何通過股市獲利？里肯斯認為，指數型基金是個人投資股市的重要工具。指數型基金能使用電腦算法買下一組代表整個股票市場的股票指數。縱觀歷史，從長期來看，投資股市的年化收益率大約在10%左右。因此，反映市場走勢的指數型基金很可能會出現類似積極、可預測的結果。
二是充分利用復利。所謂“復利”，其基本意思是在利息上獲得利息。或者換句話說，當你不花那些投資產生的利息時，你的投資就會產生復利。如果投資10萬美元，按年化投資收益率10%計算，一年后能獲得1萬美元的收益。如果你把這筆收益加入到你的原始投資中，你將得到11萬美元。次年，11萬美元的10%收益是1.1萬美元，如果再把它們加總，就會得到12.1萬美元。該理念是用你的錢賺錢，賺來的錢再賺錢，如此往復、無盡無休。幾十年后，投資收益將呈現指數級增長。
當然，里肯斯的這種開源方式具有“美國特色”，不一定適用于其他市場。但縱覽該書，有一點是具有普遍價值的，那就是財務自由并不是一味地索取而沒有舍棄，只有舍棄那些不必要的才能獲得人生真正需要的；財務自由并不是大把賺錢大把花錢，而是應該開源節流并重，精打細算從而獲得源源不斷財富；財務自由并不代表饕餮與揮霍，而是建立在節制基礎上的自由。
從這個意義上說，越自律，越自由。
